翊钧道成寺(废墟版)

史料的尽头是同人出现的地方

不废江河万古流

魏晋·北宋·晚明

雷点略多,同担拒否

【2019.6.30】

看完《蜀书》之后我总觉得我需要写些什么,但又都是些支离破碎的话语,连不成调子来。就将就着这样吧。

其实陈寿本人一直藏在其中。

他周旋在很多他书写的人之间,他和他们唯一不一样的,是他们已经作为“(季)汉的臣僚”亡故了,被视作“历史纪念碑”了,而陈寿还活着,穿行在那些定格的石像中间。

他在《谯周传》里暴露得很明显。他用非常优雅流丽的辞藻和很大篇幅的抒情去写自己的老师。当然,作为“总州之学者”的典学从事,谯周当然配得上这些文辞,也许是我多虑了吧。不过,在老师的传最后,陈寿把叙事的视角从“上帝视角”的史官,换成了“予”的第一人称,写老师之前已经预料到了他的死亡种种,不能说是没有个人情愫在其中的吧。

蜀书最后一卷,也就是卷四五,陈寿引用了老师的赏识者杨戏的《季汉辅臣赞》作为全蜀书的终点,有种影片最后滚过去的演职人员表的感觉,然后就结束了。

……

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呢?

今天看《内闱》,尹培霞在序言中试图讨论社群心态中个人观念可能的多样性。这个时候反观中古时代的研究,实在是材料不足所限,很多结论都迫于无奈地草率收场,但也没什么办法。

以《季汉辅臣赞》为例,杨戏成文的时候对褒奖的诸人士皆只称姓字(因为读者就天然理解这都是谁),但不过短短几年后,到陈寿将其文抄录进卷四五的时候,已经有大量的人“失其名实、行事、郡县”,以至于无法为他们立传,甚至有的已经很难考订出叫什么名字。这个时候才可以稍稍领会到,陈寿在引录之前所说的“可以觕知其髣髴云耳”是一种多么无奈的心情了吧。就不用提千年后的研究者或者小读者的无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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