翊钧道成寺(废墟版)

史料的尽头是同人出现的地方

不废江河万古流

魏晋·北宋·晚明

雷点略多,同担拒否

忧郁的成都石膏像


姜维晚年似乎已经不再会呼吸,失去了一种仍在生活的感觉。至少不再像是陇西生长的人。

他所出在天水世代的门阀,姓氏自后汉以来就累世刻入石碑,超越时间剥琢的速度不朽,成为西北辽阔的河与山与原共同的记忆。再向上追溯,可以到姜嫄诞育神之子的世代,那时族群与族群的边界那样模糊,所依凭的竟也是西土之人代代相传的歌谣。

姜维就在这诗国的土壤里长出来,年少时代策马在诗的山坡上奔跑。他像西北的风一样轻快,夹杂着风沙的颗粒感,裹挟了太阳的香。

山坡绵延不绝,广袤而辽远,盛夏开满了金黄的小花,远处黄色的河流,黄色砖块的民居,并生于晴朗的空气里。这样干燥、爽朗的地方所生的人,锡得的命运当是厚重。只是这天水阀族英华,竟有一天会度过重重山脉,来到一个云与雨的盆地。于是他吸饱了水汽,更加沉重起来,沉重,沉重,沉重……

钟士季遇到他之前,他已经不再拥有流动的血液。至于他何时变成了石膏像,无人得以知晓。只是那夜成都被火与血染得更为忧郁,所得的是粉末,中间裹着一颗不再跳动的心脏,黑夜火光下有一点一点隐微的亮,竟辨认不出来是人躯体的一部分,还是矿物的结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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